27个省区市、41个表演团体的23台大戏、4台折子戏专场、10台线上展演剧目……日前，由文化和旅游部、北京市人民政府主办的第九届中国京剧艺术节圆满落幕。
根据疫情防控要求，结合创新传播方式，本届京剧艺术节以线上演播和线下演出相结合的方式，充分利用直播和视频平台，广泛传播以京剧为代表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。参演作品生旦净丑行当精彩，唱念做打亮点频出，演员文武兼备，剧目流派纷呈，展示了传统京剧在新时代迸发的新活力，谱写了新一代京剧人守正创新的新华章。
用优秀作品记录新时代
▲ 京剧《战士》剧照
▲ 京剧《突围·大别山》剧照
▲ 京剧《向警予》剧照
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，也是“十四五”开局之年。本届京剧艺术节上推出一批讴歌党、讴歌祖国、讴歌人民、讴歌英雄的现代戏创作成果。以革命历史题材和现实题材创作，集中展示了京剧工作者记录新时代、书写新时代、讴歌新时代的最新成就。
“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，党的百年历程中涌现出一批批凡人英雄、时代领航人和人格伟岸的中共党员。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，‘文艺创作应该用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，用光明驱散黑暗，用美善战胜丑恶，让人们看到美好、看到希望、看到梦想就在前方’，这次参演剧目遵循这一创作原则，充分发挥艺术创作的主动性，创作出一系列致敬英雄的作品。”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研究员李志远认为，这些作品通过匠心锻造，所塑造出来的英雄群像不再是高大全的扁平式人物，而是富有情感和烟火气的平凡人，通过展现他们以异于常人的意志、决心、行动而成为时代英雄。因为他们更热爱人民，所以才选择走向为人民奋斗的无悔之路。“可以看出，这一系列作品不仅是向英雄的致敬，更是对人性的讴歌，让观众真切感受到英雄的平凡可亲而又令人敬仰，进而在心底生发出对中国共产党由衷赞叹之情，生发出为国为人民奋斗的内在激情。”李志远说。
以创新拓展艺术表现手段
现代戏、传统戏和新编历史剧三者并举，是广大文艺工作者长期坚持的戏曲剧目创演方式。本届京剧艺术节推出的剧目，除了近年新创作的现代戏25台之外，还有新编历史剧、整理改编传统戏以及京剧、徽剧、汉剧、婺剧优秀传统折子戏，这些作品关注艺术本体、把握时代脉搏，体现了“大力发展现代戏，积极整理改编优秀传统剧目，提倡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创作新的历史剧目”的戏曲政策精神，反映了京剧工作者对培根铸魂、守正创新的自觉追求，以及为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、创新性发展而做出的努力。
▲ 京剧《母亲》剧照
▲ 京剧《红色特工》剧照
“从参演作品能够看到多元艺术视角给予京剧的风格塑造，这是京剧的艺术水准能够代表戏曲创作基本高度的重要呈现。特别是这些导演、编剧、作曲者比较突出的个性色彩，为京剧剧目创作带来了多元化的艺术面貌。”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所长王馗举例，黄定山导演的《母亲》，用歌舞剧等现代舞台艺术来衬托京剧的唱做表演，在突出主要艺术形象的生命状态时，也将题材所依托的革命文化个性张扬出来；张曼君导演的《花漫一碗泉》，则用极具导演个性的现代戏创作手法，把生活化的身体韵律与京剧传统程式予以融通，为京剧现代戏创作提供了新的艺术原则；而卢昂导演的《红色特工》，则用现代戏剧艺术中光影视听效果强化题材所聚焦的惊险，为人物之间的心理博弈赋予了独特的艺术节奏。“这些主创者的艺术经验与个性追求，成为京剧突破固有表现手段的重要保证。”王馗说。
除了在新创剧目中，成功运用新手段、新技术，在传统折子戏整理改编中，创作者们也有新思路。由陕西省京剧院推出的新编京剧传统戏《千秋忠烈》根据传统老戏《潞安州》《八大锤》《断臂说书》改编而成。该剧以宋金征战为历史背景，以宋朝潞安州节度使陆登和儿子陆文龙为主线，讲述了两代忠烈大义凛然为国捐躯、明辨是非忠勇两全的英雄故事。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副研究员李小菊认为，《千秋忠烈》不但完整保留了折子戏的精彩，还完整讲述了陆氏父子的故事，使观众对剧目有了更全面的认识，这为传统折子戏在当代的整理改编树立了典范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陕西省京剧院艺术总监、国家一级演员张强在剧中一人分饰3个角色，横跨武老生、武小生和老生三个行当，展示了其高超的表演水平和塑造人物形象的能力。
中青年人才日渐成熟
历史上，京剧最为人称赞的即是以“角儿”为代表的优秀艺术人才及其代表作品，京剧的繁荣兴盛最突出地体现于“角儿”在团队创造的集体协作下所实现的经典化成就。本届京剧艺术节，青年人才整体呈现，青年领军人才渐趋成熟，一批中青年演员挑起了大梁，显示了京剧艺术薪火相传，后继有人的喜人景象。
▲ 京剧《风华正茂》剧照
▲《孙悟空三借芭蕉扇》：从“借扇”中赏京剧表演魅力
“本届京剧艺术节上，除了享誉全国的京剧名家王平、张克、王蓉蓉、袁慧琴等依然活跃于创作第一线，并且在剧目表演中持续发挥名家效应和示范作用外，青年表演艺术家已经在京剧舞台上独当一面，甚至国家京剧院、北京京剧院、上海京剧院等剧院的新创作品几乎全部由青年演员担纲。《风华正茂》《李大钊》《许云峰》《红色特工》《孙悟空三借芭蕉扇》等作品，都因年轻的演出团队而展现出极具朝气的舞台风貌。特别是这些中青年人才中的佼佼者，经过众多传统剧目的熏陶，在众多新创作品中展现出稳健而饱富张力的创造性。”王馗说，在大量现代题材作品中，基于中青年人才对于京剧传统技法的使用，基于他们对现代人物、现代生活的形象提升，作品由此呈现出良好的艺术品相。
除了演员梯队建设已见成效，京剧创作人才危机也得到缓解。“10多年前举办的第五届中国京剧艺术节上，有一个导演执导了37部戏中的10部，有两位京剧作曲家包揽了京剧艺术节近一半的剧目创作，这种现象着实让人忧虑。京剧创作人才特别是导演人才、作曲人才确实有一个培养的过程，但切不可为保证创作成功率，放弃对青年创作人才的使用和培养，去做竭泽而渔的事。本届京剧艺术节，在创作人才方面有了不小的改观，30余部作品中很多不知名的作曲家，特别是年轻人的名字出现了，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喜的现象。”中国戏曲学院党委副书记、院长尹晓东说。
（文内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）
2021年12月2日《中国文化报》
第5版刊发特别报道
《第九届中国京剧艺术节：
新一代京剧人正在谱写新华章》